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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生经济政策是指党和国家为实现一定历史时期的总目标,在卫生经济工作方面按照客观情况规定的行动方向、行为准则、以及具体措施。它具有目的性、相对稳定性、延时变异性、导向性、权威性、相关性等特点。
根据我国当前全面建设小康社会目标要求和卫生事业发展需要,我国卫生经济政策应建立在“健康平等”、“卫生公正”等价值观的基础之上。
1.核心价值标准的确认是卫生决策的关键
在利益多元化的社会中,价值追求必然也表现为多元的形态。为了使公共政策真正具有公共性,就必须对不同的价值取向进行必要的整合,确定公共政策的核心价值标准是整合不同价值观的重要手段。所谓核心价值标准是指能代表占大多数人的利益群体的利益并兼顾其他利益群体利益,或虽不能兼顾,但尽量减少这些利益群体的损失,因而能被社会各个方面所接受的价值标准。人们对卫生经济政策的评价远比过去复杂得多,他们对切身利益的得失越来越具有敏感性,并且成为对社会现实满意程度的主要评价尺度。例如,为了提高效率而进行的卫生经济资源的优化配置尽管有利于国家财政拨款的高效使用,但却有可能产生获得卫生服务机会分配的某种不公,其结果有时并不令人感到满意,甚至会使一部分人感到这种优化还不如当年的不优化。因此,公共政策对利益主体间关系的调整要比计划经济体制下面对更多的冲突和矛盾,不同利益主体的需要及其价值追求越来越多地影响决策主体的选择和决策过程。在这种政策环境中,公共政策的走向取决于在价值冲突与整合过程中如何树立占主导地位的核心价值标准。可以说确定公共政策的核心价值标准是当前公共事务决策的一个关键问题。决策主体在经历一系列选择时要面对多种相互冲突的因素、关系和问题,何者在未来的发展中获得优先权,哪种因素或关系得到注重,哪些问题得到优先解决,在选择时都直接受决策主体价值标准的影响。这种价值标准发生于决策主体与外在现实世界构成某种选择性关系之前,决定着决策主体对现实所持有的态度和所作的选择。因此,明确的价值标准是这种选择的必要条件,否则政策本身就会陷入混乱,失去其应有的内在逻辑。也就是说,“价值标准直接影响甚至决定公共政策的性质、方向、合法性、有效性和社会公正的程度。因此,价值标准的确认和选择是公共政策的决定性的因素之一。
2.卫生经济政策的核心价值标准应定位于卫生公正和健康共享
卫生经济政策的价值标准应定位于卫生公正和健康共享。它是判断、选择、评价卫生经济政策价值论点正确性、合理性的基本尺度。卫生公正和健康共享之所以成为卫生经济政策的核心价值,有着丰富的理论依据和强烈的现实依据。
随着社会物质生产能力的极大发展,物质财富的丰富,市场经济体制的完善,人权观念得到了迅速的普及,维护人的尊严和权利已经成为一种共识;人人共享、普遍受益的理念开始成为社会发展的基本宗旨。在这种情况之下,公正的理念相应地成为整个社会所普遍认可和普遍追求的理念及准则。
现代意义上的公正是在自由、平等、社会合作等理论依据的基础之上,强调“给每个人他所应得”。对于一个社会来说,公正具有重大的意义。“正义是社会制度的首要价值,正像真理是思想体系的首要价值一样。”就公正和卫生经济政策的关系而言,公正是卫生经济政策的基本理念依据。缺少了公正理念,卫生经济政策便成了无本之木、无源之水。但是,同时还必须看到的是,公正毕竟只是社会安排的一种基本价值取向、一种基本的规则,它需要通过一定的载体方能在现实卫生服务当中体现出来。就政策层面而言,公正必须通过卫生经济政策体系才能够具体地得以体现。正是从这个意义上讲,卫生经济政策是公正在卫生服务领域的具体化,公正的功能在很大程度上是通过政策来实现的。“如果我们真正关心社会正义,我们就要把它的原则应用到个别地或者整体地产生贯串整个社会的分配后果的亚国家制度上去。”
既然卫生经济政策是公正的具体体现,那么,卫生经济政策的基本内容显然在很大程度上应当由公正的基本规则所直接规定。在卫生领域,公正这一基本规则包括:①每个社会成员的基本尊严和基本权利应得到保证的规则,它旨在从底线的意义上保护每个社会成员的基本权利(生命健康权),以确保人的种属尊严得以维护。比如,医疗卫生保障,其最为重要的意义在于对社会成员基本生存底线的确保。那些处境不利的社会成员有可能由于疾病、伤残等丧失生存能力或是其他的原因而陷入“生存危机”,对于这部分人,政府、社会有责任对其进行必要的社会救助和保障,确保其基本的生活底线,从而实现社会的公正和社会的安全运行。②机会平等的规则,它旨在确保每一个社会成员都应有一个公平的机会发挥出他们足够的健康潜力。更实际的说,就是如果可以避免的话,没有人达不到这种健康潜力。
卫生保健尤其是公共卫生和基本医疗服务的一个基本特征在于它的共享性和普惠性,即:所有的社会成员都应当从中平等受益,公共卫生和基本医疗服务是向所有的社会成员开放的,保证每个人都能得到最基本的卫生服务(包括基本医疗服务和基本预防保健服务)。世界卫生组织的章程指出:“健康是每个人的基本权利之一”,每一个公民都应该享有卫生保健权利。一定程度地占有或使用卫生资源,以消除疾病,维护健康,这是公民的基本人权。“人人享有卫生保健”即是此意。社会发展的基本宗旨是人人共享、普遍受益。在同一个社会当中,如果一部分人能够享受全面的高级的医疗卫生保健,甚至少数富人还能够享受急救直升机的专项医疗保健服务,而大量的社会成员却连基本的医疗卫生问题都难以解决,那么,这样的社会不可能是一个健康合理的社会,不可能是一个公正的社会,不可能是一个能够为民众所普遍认同和珍惜的社会。发展必定意味着社会机体各个环节、各个层面以及各种成分的相互促进、共同发展。任何一个环节、一个层面的滞后,都会毫无疑问地导致整个社会发展的滞后。GDP增长了、社会财富增长了,而大多数社会成员无法分享经济增长和社会发展的成果,必定削弱发展的持续性动力,会给整个社会的发展造成严重的负面效应。因此,我们应以共享为基本出发点,思考卫生经济政策的核心价值。公正、共享价值是世界卫生组织(WHO)制定的“21世纪人人享有卫生保健的总目标”的伦理蕴涵。WHO关于“21世纪人人享有卫生保健的总目标“包括:①使全体人民增加期望寿命和提高生活质量;②在国家间和内部促进卫生水平;③使全体人民获得可持续的卫生系统和服务。同时世界卫生组织指出,21世纪人人享有卫生保健有赖于通过下列方面加强对其重要性的认识:提供最高并能获得的健康标准是一项基本人权;将伦理的原则用于卫生政策的制定、科学研究和卫生服务;实施基于团结基础上的公平的卫生政策和战略;将性别观纳入卫生政策和战略。这些内容对卫生经济政策具有重要的价值导向功能。
卫生经济政策是一个价值关涉的领域。任何一种政策类型都隐含着某种哲学假设和价值取向,隐含着某种意识形态以及某种信念,从而标明了这种政策最终关注哪些方面。因此,建立在健康公平、卫生公正伦理原则之上而产生的对卫生经济政策的具体见解、看法和观点就构成了卫生经济政策的伦理价值观。它既是人们对卫生经济政策的一种评价体系,也反映了对卫生经济政策功效的伦理追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