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享经济(Share Econom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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威茨曼把分享经济定义为:随着就业上升,厂商的单位劳动成本下降,即总薪酬对就业的弹性小于1。目前绝大多数工人按单位劳动计酬(比如说按照小时、月或年)。这样一个系统显现出总薪酬对就业的单位弹性(另外,数据证实了这种直觉:把总薪酬的对数值作为总就业的对数值的函数,并以总薪酬的对数值作为因变量建立方程,系数的估计值非常接近于1)。分享经济的目的在于把弹性降到1之下,或者使得劳动的边际成本小于劳动的平均成本。
威茨曼的理论工作体现在其论文(1985 )中。威茨曼说他自己遵循宏观经济学“暂时均衡”方法的精神,主要是把分析框架扩展及于利润分享系统,然后与工资系统的宏观经济特征进行比较。首要的基础工作是说明如何把垄断竞争的微观经济模型加入凯恩斯理论的宏观家族。威茨曼的方法论是从基本原理出发-包括详述垄断竞争产品市场的结构-为标准的总需求规范创造一个自然基础。威茨曼认为,缺少了不完全竞争厂商的基本模型,任何宏观经济框架都是误人子弟的。尽管市场非均衡学派的作者已经着手试图解决产品市场上的不完全竞争,即使用“实际的”而非“想象的”或“猜测的”需求曲线,对此问题的表述仍然不够直截了当,而且也并非始于基本原理。
威茨曼通过应用垄断竞争加凯恩斯理论的综合工具探究利润分享经济的宏观经济性质。包含工资经济和利润分享经济的一般框架比较清楚地表明:建立在利润分享原理基础上的经济何以对滞胀具有自然免疫力。两相比较,工资经济-未经批评检查其宏观经济后果,就广为大家所接受的一个系统—更容易遭受失业和通胀之苦。威茨曼的工作是对工资和分享系统中总需求管理的政策含义进行分析和比较。
威茨曼定义的总需求为: (1)
其中,, 是相应的财政与货币乘数。
式(1)可以解释为凯恩斯主义宏观经济关系的简化形式。
在工资经济(wage economy)中,垄断竞争厂商的货币工资是外生变量,即: W(L − i) = ω (2)
在生产函数和劳动支付计划式(2)下,对厂商L而言,其一个单位追加产出的边际成本是 ω / γ。在价格Pi上的边际收益是Pi / μ。
因此,如果劳动的可得性不是一个紧张约束条件,厂商i将选择价格是Pi = μω / γ (3)
并且由总需求可得,工资系统的意愿或目标产出,用表示,就是 (4)
定义工资系统的张力为: (5)
变量\Upsilon衡量了意愿产出(如果没有全面的劳动约束,厂商在给定工资合同时想生产的总量)和潜在产出(在物理上系统的生产能力)之间的差距。
[Υ > 0]的区域是正的超额劳动需求,而[Υ < 0]的区域是负的超额劳动需求。
威茨曼(1985)认为由于劳动市场是不完美的,工资具有刚性(至少具有向下的刚性),经济多数时间处于[Υ < 0]的区域,这也正是凯恩斯主义短期政策分析的着眼点。
在分享经济中(share economy ),企业按照式(6)支付薪酬。
(6)
其中,Ri(Li)代表企业的总收人,B代表底薪,
λ 代表利润分享比例。在短期内,θ和λ是外生变量。因此厂商的净利润是:
πi(Li) = (1 − λ)[Ri(Li) − θLi] (7)
如果按照式(6)厂商能够雇用到足够的劳动,那么厂商的雇工数量将决定如: R'i(Li) = θ (8)
如果用ω * 代表市场出清的工资水平,即\Upsilon=0,则有: (9)
因此,与工资经济经常处于Υ < 0,相反分享经济经常处于Υ > 0。以上正是威茨曼命题的核心所在(见表: 威茨受宏观经济的短期特征)。
变量 | 工资经济 | 分享经济 | ||
---|---|---|---|---|
γ < 0 | γ > 0 | γ' < 0 | γ' > 0 | |
Y | Y * | Y * | ||
P | μω / Υ | βM / (Y * − αA) | μω / Υ | βM / (Y * − αA) |
在工资经济中,总需求政策只影响产出而不影响物价,这正是凯恩斯宏观经济模型的结论。在分享经济中,产出位于充分就业的水平,总需求政策直接影响物价水平。由此可见,分享经济天然地具有反“滞胀”功能。
威茨曼的建议引起了大众出版物和经济学家的广泛注意,纷纷从劳动经济学、资本理论、一般均衡理论和宏观经济学等角度讨论所谓“分享经济”。
此讨论与工会有着密切联系。在欧洲尤其是英国对此兴趣甚浓,因为那里的工会与美国不同。英国的工会很多是全国性的组织,因此影响巨大。比如,矿工(近来举行了长期罢工)100%覆盖了整个行业,而在美国,至少在制造业中,工会化已经从25%稳步下降。实际上,在美国,工会化上升的唯一行业是公共服务领域。全欧洲都在关注上升的高失业率以及是否应当将此归咎于工会。工会在一定意义上是否具有“分享系统”的某些因素及其对于失业的含义是什么?
对于工会的影响有两种截然相反的观点。一种观点认为工会可能是劳动组织的较好形式,有助于持续提高生产率(参见弗里曼和麦多夫(Freeman , R. B. and J. L. Medoff, 1984)。这种观点甚至认为如果测量工会工资差别这实际上提高了生产率效应。另一种观点则认为工会除了迫使厂商分享租金之外对于生产率没有任何可测量的影响。这种观点源自于假定厂商拥有某种来自资本或劳动投人特质的垄断租金或准租金。借助于组织集体罢工之类的威胁,工会能够迫使厂商分享一部分租金。后一种观点在欧洲的讨论中占着支配地位,即工资上涨的大部分不是由于生产率效应而是租金分享,争论的仅仅是工会以何种方式提高了工资。
厂商是否沿着工会所接受的劳动需求曲线经营,或者厂商与工会是否达 成某种有效率的租金分配,这些争论的关键是厂商如何看待他们在合同中支付的工资率。也就是说,厂商是把合同工资还是劳动的机会成本视为劳动的边际成本呢?前者是久已存在的垄断工会理论,此观点认为厂商实际上把合同工资看作劳动的边际成本。因此,合同工资一旦设定,厂商就单方面增加雇用量直至超出需求曲线。按照此观点,如果解散工会,迫使合同工资下降,这将形成额外的雇佣。这是那些在英国喜欢对工会采取强硬政策的人提出的论据。
另一方面,效率谈判观点(认为工会与厂商应该处于分割租金的契约曲线上)意味着用于决定雇用劳动数量的真实成本应该是机会成本—在同一地区或产业中的备选工资。在此种情况下,尤其是如果契约曲线正向倾斜,打破工会将造成向下移回到需求曲线上劳动机会成本处,在很多情形下将会减少就业。但是,如果契约曲线是垂直的(因此工会之所得就是厂商之所失),打破工会除了造成工资下降外,根本没有就业效应。
针对美国厂商层面的一些数据研究发现,合同工资对就业有强烈的负效应,并且任何可以想到的备择工资量度对于就业几乎都没有效应。这表明垄断工会理论比契约曲线理论更为相关(此结论言之有理,除非你相信由于工会的政治性质,契约曲线就应该是需求曲线)。
一种论点认为,工会通过其集体力量(比如撤退劳动服务),可以迫使厂商分享部分存在的利润或租金。按照此证据,在厂商实际沿着需求曲线移动的意义上,似乎至少开始时不是效率谈判。因此,在英国通过解散工会之类的强硬行动可能会在一定程度上增加就业,但是以此用于美国之时,要记住美国只有小工会,因此,唯一的论据可能是存在从工会领域向非工会领域的溢出效应,迫使工会降低工资率可能有较大的影响。 人们对近来发生的让步产生了兴趣,尤其是在面临某种放松规制的产业(比如航空业和货车运输业)和面临国际竞争的产业。如果相信租金分享论点,那么就存在已经实施的隐性利润分享。即工会已经迫使厂商把垄断租金拿出来与工会工人分割,因此没有必要再有显性计划。
有人指出工会在传统上规避工资风险。对于结合显性利润分享计划的行业,解释是厂商能够创造出某些额外的现金流(因为他们目前濒临破产),作为这种额外风险的回报,工会为更显性的终生就业保证而谈判。由于利润分享计划,所以在某种意义上我们看到某些同期的工资波动与减少波动的长期保证(工人不再被扫地出门)之间的权衡。
总而言之,对于工会,证据已经表明可能存在利润分享。然而流行的观点是利润分享非但没有引致新增就业,反而限制了就业。姑且不论隐性的利润分享,大可怀疑能够看到走向显性利润分享计划的趋势。
有人认为,威茨曼需要做两件事:首先,考虑最优劳动合同而不是工资系统并证明前者具有并不合意的社会最优性质;第二,证明分享系统(这可能不是私人最优合同—可以用税收、枪支和其他计划强制推行)具有以摆脱宏观外部性而言更好的最优性质。威茨曼对这种宏观外部性的根源和类型含糊其辞。威茨曼有一篇论文是关于规模递增报酬的,讨论显现出多部门 经济的需求外部性(1982)。此外部性的性质是它放大了一个部门的冲击并传导至另一个部门。在威茨曼考虑的均衡中,工资和价格波动甚微,而数量则波动很大。